晚上谢宁回到家将近十一点,SUV驶入小区的时,远远看到自家20楼的客厅亮着暖黄的灯光——小狐狸先于他回家了,他心里细细盘算着这人在家干什么?怎么进门才能给他一个惊喜?

    有时候他加班太晚到家,丁灼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,他把人抱起来那人迷迷瞪瞪醒来确认眼前人,然后又趴在他怀里睡去,第二天他起床时,身边的床铺早已凉透,那人早早起床去医院查房了。

    两个人虽然住在一起,似乎早就习惯连续好几个工作日说不上一句话的生活。

    谢宁点亮密码锁盘输入一串熟悉的数字——丁灼的摩托车牌号码,门闩弹开,记得当时两个人刚同居,丁灼发现密码是自己车牌号的时微不可闻地笑了,偏着头眼睛弯成了小月牙,他以为谢宁没看到,其实被灵敏的恋人尽收眼底,让人心底一阵暖流熨过。

    他轻手轻脚拉门进去,原以为丁灼又躺沙发上抱着书睡着了,结果从玄关步入客厅时四顾无人,走到客厅的正中央,才发现吧台后面厨房的方向倒是亮着灯——夜半三更回到家,还能抱到鲜活的心上人,属实是繁忙人生中的小确幸了。

    锅里咕噜咕噜煮着面条,旁边微波炉上还摆着几张打印出来的论文,印刷文本旁边龙飞凤舞地写满圈外人看不懂的笔记,丁灼一边扒拉着锅里的面条,一边歪着头看旁边的论文。

    谢宁悄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丁灼穿着纯棉家居服的腰身,微热的嘴唇贴了贴他脖子背后的皮肤。

    “呃……你吓死我了?!”

    注意力集中在论文里的丁灼被吓一条,在谢宁怀里一阵颤抖,虽然知道是谁,仍然被这出其不意吓得摔掉了筷子,谢宁从旁边碗柜里翻出一双干净筷子递给他。

    “别乱碰我”丁灼嗔怪,末了又补充,“吃饭没?”

    “吃过了,食堂吃的,搁这儿看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复习明天的手术方案。出去,别在这捣乱。”

    谢宁笑着举双手投降,亲亲他家小祖宗,退到厨房门口,去餐桌旁坐着等丁灼。

    坐在这张餐桌旁,谢宁总有一些令人脸红的联想,经常在周日不用工作的早晨,谢宁站在咖啡机前磨咖啡豆,丁灼揉着眼睛带着起床气走到餐厅来,鼓起腮帮子贴在谢宁背后,把下巴搁在他肩头,仿佛这样他能继续睡一样。

    往往在这个时候,谢宁会转身抱孩子气的丁灼,一个用力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餐桌上,不清醒的人甚至学会了耍无赖,两条胳膊圈着谢宁不撒手,成熟男人只好使出自己最后的杀手锏,轻轻吻住两片粉色的唇瓣,反复撕咬,交换两人唇齿中同样薄荷口味的气息。

    丁灼端着一碗鸡蛋面在桌边坐下,一边朝着面条吹气,一边看着谢宁问:“今天怎么这么晚?”

    谢宁放下手机,“正要给你说,我明天出差去沪城和香港,今晚跟同事在公司开会准备材料。”

    “去多久?”

    小狐狸终于会关心人了,啊不,终于关心谢宁,老父亲倍感欣慰。

    “顺利的话,两周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一件事,得麻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