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喂药的手微微一顿:“无论调查出来是谁,都不要留下后患。”

    我盯着他们的眼睛,以神的威压向他们发出命令。

    “慈松若是醒了,你们千万不要立马和他说这些。”我吹了吹汤药,“他不喜欢听这些血腥的东西,我怕他听了又难受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些事,我便以慈松需要休息为由,将他们请了出去。

    直至关好门窗,我做在床边,心里也还在默念:慈松,你什么时候能醒呢?

    医官还说慈松这一次伤及了根本,可能会落下病根,我也只能先治愈他一半的伤不引起别人的怀疑,再慢慢温养他的身体。

    我想,他这次醒来,我绝对会好好照顾他,不会任由其他人离他离得那么近。

    我握住他的手腕,让他的手抚着我的脸,此刻看起来便像他在温柔的安慰我。

    到了夜里,我替他擦身后又定定地看了他,直到他轻咳了几下,我立即将被吹开的窗关紧,点上蜡烛为他倒水。

    不料蜡烛刚点起却被一阵冷空气吹灭,松针的味道突然冲满了整个房间,我如芒在背,回头一看,刚关上的门大开着,雾气四溢。待雾气散尽,我定睛一看,果然是师叔,他穿着一身灰袍,戴着斗笠,此时夜间阴森,衬得他如罗刹一般。

    “别来无恙啊,你小子终于来芜州了。”

    他将斗笠揭下,走到桌前,放下它。

    你以为我想来芜州,这是块什么好地吗?我懒得回答他。

    他指着躺在床上的慈松:“你都舍得为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倒水,却不为你的长辈倒水?”

    你算什么长辈?我不愿理他,倒了水之后就去慈松榻前,口对口的润润他的嘴巴,使其不必太干裂。

    “怎么,你也想同我接吻吗?”

    我实在想膈应他,想也不想话便说出来了。

    师叔顿时一脸嫌弃:“我是想不通,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一处——人族一点伤都受不得,在他百年之后,难道你要与他同葬一个棺椁?”

    我坐着看他,“师叔,你的问题也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先前便于你说过,要你修行无情道,如果你听我的,现在的法术便会精近百倍,何以现在还是一个小小的山神?”

    小小的山神怎么了?如果我不是山神,我现在还在泰山上与世隔绝,便永远都遇不到慈松!

    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为他动用仙法,如果这地方不是我在管辖,你徇私枉法之事早已上达天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