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想来,当年他都没查到徐一歌还活着,那现在这个人?

    他摇摇头,或许是凑巧吧。

    可能这孩子真就命大,活下来了呢?

    徐一裹着厚厚的袄走在侍女旁边,他能感受到侍女时不时传来的怪异眼神,他倒也理解,毕竟在这种天气穿成这样,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的。

    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,他中的药还没失效,如果没推错日子就是这两天了,而这两天的他会格外怕冷,就是在为之后药效发作的燥热做铺垫。

    皇帝被废了,这是这么些年来他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了。

    他一直都知道这个皇帝是个草包,或许会在朝廷上说不上话,做不了主,但是在这宫里,他就是有实权的,至少生或死的权利是有的。

    他原是想着,好死不如赖活着,但是这年年如一日的折磨,让他也灭了这最后的心思。

    他捂紧外衣,跟在侍女后面,

    他是见过这位宰相的,不过记忆有些久远,模样但是有些记不清了,

    只记得他好像有个儿子,父皇在的那会,他有时进宫时会抱着他的儿子,不过只带了几次,听说是因为他带着到处跑,所以回去大病了一场。

    为此宰相还进宫请了太医。

    他之所以记得清楚,是因为这件事以后,宰相隔三差五的就进宫求药,父皇虽说难免会抱怨两句,但每次的药都赐了出去。

    宰相家的孩子这场病闹了快半年,听闻是体温一直反反复复的降不下去。

    当时还是个孩童的他,听说这件事,只觉得不可思议居然有人能发热快半年!

    一眨眼,侍女已经将徐一歌带到了章庆功所在的门前,她自觉的站在一边,示意徐一歌在门外请示。

    徐一歌走上台阶,深呼吸两口气,他有一种预感,如果他推开这扇门,他的人生好像就要发生变化了。

    两人聊了许久,聊天模式就是章庆功问,徐一歌答。

    章庆功看他一直咳嗽,对他心生怜爱,有一种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章裴一样的感觉。

    想到这,他又找人去请了宫中资历最好的太医。

    可能是因为章裴身子不好,章庆功在外几乎看不得别人生病,一看到就想起自己苦命的孩子。

    他已经了解了大概的事情,也确定了徐一歌确实是先帝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