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,韩夫人特地去城外的寺庙一趟,回府的路上显得格外忧心仲仲。

    又隔了一天,韩夫人领着心腹去了陆家三房的新宅子。

    看着面积大又布置精致的院子,韩夫人心底多少有些不舍,这蒋氏是真有钱啊,瞧瞧这屋子里的摆设,瞧着就不便宜。

    若是自己也有这些,她哪用这么辛苦事事谋划,孝远也不用大热天的只能靠着绿豆汤解暑。

    可一想到是白身的陆三老爷,韩夫人那点子不舍很快散去,钱财再动人,也没有权势有用。

    有了权,还用愁没钱?

    韩夫人心里下了决心,跟蒋氏寒暄了几句,便直奔道出目的。

    蒋氏是个要脸面的人,心气也高,即便韩夫人的做法叫她愤怒,叫她恨不得把人打出府去,她面上依旧是喜怒不辨。

    好一个不要脸的韩家,虚伪至极,假仁假义,一窝畜生…………

    蒋氏心里的小人把韩府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。

    现实里,蒋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韩夫人,什么都没说便同意了退婚一事,韩家如此捧高踩低,趋炎附势,她才不愿意女儿嫁过去受委屈。

    韩夫人一走,蒋氏越想越替女儿委屈,她好好的闺女,什么错都没有,就被人退了婚,闺女要是知道了,心里得多难受。

    蒋氏坐在屋子里边想边抽抽嗒嗒地哭着,很快哭湿了一条帕子。

    陆思修上午出门去东街买了张记的烧鹅,高高兴兴提着烧鹅回到府里:“

    夫人,我买到张记的烧鹅了,要说张记的生意是真好,这么热的天还……那么多人排队。”

    蒋氏抬起头,泪眼朦胧望像陆思修,见到妻子哭得跟个泪人似的,陆思修把手里的烧鹅往桌上一丢,就跑去安慰夫人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怎么哭了?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?到底是谁惹着你了?”陆思修围着妻子打转。

    蒋氏哭了一阵,委屈是没了,怒气还在:“还不是韩家那些势力的东西,咱们才分家就跑来退亲,这哪是什么读书人的做派,简直就是一家子小人。”

    “没脸没皮的东西,一点脸面都不要了,咱们搬到新宅子,行李都还没收拾齐整,这就赶着上门来退婚了,生怕晚一点,咱家会赖上他韩家一样。”

    陆思修这才听明白了原因,震惊道:“韩家来退婚了?夫人同意了吗?”

    “人家都上门来了,我不同意有什么用,从前是不知道韩家这么不要脸,要是早知道他家是这样,当初我根本就不会同意这门亲事。”

    说了几句后,蒋氏的怒火一下转移到陆思修身上:“都怪你!你不是说韩家家风清正,韩家老爷和韩家大公子对妻子都好,有父兄做榜样,韩二公子应当也不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