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技术合作的关系到东京出差了五天,带着疲惫的身躯及紧张的心情,孔雀搭着公司车从机场返家。家中的小姐可好?她说她讨厌接电话,要是他敢打便是找死……她说她不作饭,因为她的职前训练中不包括这一项……她说她要是没睡饱,天王老子她也宰……太多的她说,在他心中盘旋,随着家门愈来愈近,那些“她说”也更加鲜明。

    她就像朵怒放的火红蔷薇,层层叠叠硕大饱满的艳丽花瓣,被精实带着锐刺的枝叶挺起。总是笑得张狂豪放,一头火红的卷发随着纤腰的摇曳而摆动,传来魅惑人心的阵阵香味。

    她彷若正午般的烈艳精神,她天生女王的蛮气,那呛人的泼辣生命力,在在都让他失了心魂……

    卖了两栋祖传古厝,只为两年内的朝夕相伴。说他痴傻吗?为了一个挂牌卖身的女子如此!他不知道,他到现在也还在犹疑决定是否正确……但他很清楚的知道,当她点头同意外租两年时,自己脸上首先浮起和病中的前阁主一样目瞪口呆的表情,接下来,面部肌肉抽蓄抖动,他无法抑制的因心中狂喜而肢体自动支配的手舞足蹈。

    看到这一幕的她,也是放声哈哈大笑,甚至贴近他身配合着他跳起滑稽之舞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家产中仅剩的一栋古厝已在眼前,不知为何门户大开。气息略有不稳的取过行李,步上石俓关妥钢制大门,迎向这个一租来,他就马上得滚去出差而至今未曾在家中相处到的小姐。

    家啊……他三番两次耗尽当月薪资远赴风清阁只求一见的小姐,现在在“家”中就能见到了呢!他不知自己此时脸上有没有浮起笑意,只知一打开内厅的门,他就傻了眼……

    他很清楚的看见……这五天来……她所吃的所有东西……因为所有的包装及食物残骸都在地板上。

    他呆愣住,半晌……一个吃了一半的汉堡凌空飞来,不偏不倚砸在他头上。他捡起来,盯着上面的齿痕继续发呆。

    “看什么看!再看就叫你吃下去。”呛辣的声音拐了个弯,从背向门口的沙发里传来。

    像发话处看去,一头红艳艳的蓬松乱发从沙发靠背上冒出来,“你回来啦!靠,我还以为是送外卖的。”

    她优雅一翻身,站在沙发上,对他伸长了两只手臂。

    他会意,丢下公文包……跟汉堡,走过去扶住她纤细的腰身一把将她抱起,她环着他的颈子,长腿勾住他的腰,低头就是一阵热吻。

    吻到他头皮酥麻,全身每个毛细孔都张开了……她附耳轻轻说:“欢迎回家。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言犹在耳,睁开眼……却是华丽的水晶灯及贴着玫瑰花纹的壁纸。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,一翻身,柔软舒适的双人床上没有熟悉的温暖体温……

    是了,这里不是他家,不是那个有她的家……这里是风清阁,他是来为她还债的。

    他们平静的生活,全被那封蜡着红蔷薇的信给打乱了……

    怎么会梦到过去的事呢?想起那个在梦中的身影,他嘴角噙着一个若有似无的笑,置身在这里,他但愿夜夜有梦,梦永远不要醒……

    12.

    亲爱的婪姝小姐:

    很高兴的通知您,外租的两年期限,在上个月底已到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