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陆殊颐不必再装傻扮弱,也不再掩饰实力,苏炤之前所点的x早就自行解了。苏炤懊悔自己一时情急,乱了方寸,竟把骨笛交给陆殊颐,一个两千年来孜孜不息、钻研剑术和修炼的人,和他这个睡一觉两千年的无为魔修绝非同一个境界,虽说他交不交骨笛都斗不过师兄,却仍是相当恼恨自己失策。

    那日将压在心底的事都说开之後,他和师兄摊牌,师兄说了什麽好听话他都当作是甜言蜜语,毕竟他们明里暗里都针锋相对、斗了这样久,师兄那种JiNg明又心机深沉的X子他怎会不清楚。他呆坐在大厅玉榻上,手执一卷书发愣,暗自剖析那天的谈话情况,却只记得陆殊颐最後说了那句话。

    「只要我?」苏炤心里冷笑,不说珦澜和其他那些飞昇他界的前辈,他们认识的人都Si得差不多了,自然只剩他能听师兄放话了,只要他是指只想好好整他吧。还有那句会好好待他,原意应是好好的折磨他。虽然师兄无意间害Si他的道侣和孩子,可他也曾间接害了师兄一家,师兄不可不记恨在心,这不是他心虚,而是他不敢相信师兄想方设法找了他两千年是要来续前缘的,毕竟情Ai易逝,唯恨不休啊。

    「罢了。」苏炤闭眼叹笑,他就剩下自己而已,了不起一条贱命,本就不想活了,随他怎麽折腾吧,他不怕。

    想归想,一睁眼看到陆殊颐长身玉立站在面前,他还是怵了下。他低骂:「不要无声无息冒出来。」

    陆殊颐歉然浅笑,轻声讲了句对不起,一派自然的坐上了苏炤的玉榻,更自然的挨近他捉着他执书卷的手腕说:「在看民间闲书,呵,师弟你也会看这些东西。」

    苏炤当即把书掷开,一把火烧光它,冷淡问:「有什麽事?既不赶我走也不报仇?不怕我反过来对你不利?」

    「你不会的。你本来就不打算活,自然也不执着报仇,我感受不到你有心害我。」陆殊颐握着苏炤的手细细抚m0,皓腕细白修直却并不纤弱,教他Ai不释手,他说:「不是不让你安息,但唯独你离开我这种念头,是我绝对不容许的。」

    苏炤白他一眼,甩开陆殊颐迳自走下榻,拢了拢披在肩上的紫绒衣氅往外徐行,却发现宝塔外设下数重禁制。

    这座塔本就是仙家之物,而秘境洞天也是不论仙魔妖圣,有缘者得,那支骨笛就是开启此境的钥匙。苏炤思忖陆殊颐能潜入必定是因为他魔力大减,加上他将陆殊颐的剑带进来成了引子,看来现在想离开还得看陆殊颐的意思。

    苏炤拢拳压下情绪,回头喊:「我要出去。」

    陆殊颐噙笑走来:「出去散心?我陪你。」

    「不要你陪。」

    「那师弟你既然有空,陪我练剑好了。」

    苏炤握紧拳头,抿了下嘴忍下心里无名火,冷冷睨他:「你都b我强这麽多还练个P。」

    「师弟陪我,我才不寂寞。不练剑就不练剑,我陪你走走。」

    苏炤告诉自己不要再动摇,再跟他纠缠下去也只是重蹈覆辙,说不定师兄另有Y谋,他实在不想再交付真心,再被辜负,更不想反过来伤害对方。只要一直维持冷漠淡然,也许对方感到无趣、Si心就会放过他了。

    「随你高兴。」苏炤收歛所有的情绪,不冷不热应付陆殊颐,陆殊颐才解开禁制陪他到外头散步。以前飞天遁地的,现在只是如凡人一般慢慢走在树林里,他走得忽快忽慢,陆殊颐都能配合他的脚步并肩而行,他连个正眼都不看陆殊颐,陆殊颐仍殷勤的找话和他聊,就像先前失忆的时候一样健谈,看到什麽就聊什麽。

    苏炤摆出自认的冷脸和Si鱼眼,怎麽不讨喜怎麽来,也不刻意惹恼对方,就是不回应,陆殊颐也能自己讲得很起劲,他开始觉得自己快不认得师兄了,这两千年来师兄是不是吃错药伤了脑啊,脾气竟也能这麽好,耐心这麽足?

    就这样耗了约半个时辰,陆殊颐问:「师弟觉得无聊了?」

    「嗯。跟你一起都无聊。」

    陆殊颐微笑道:「这样啊。那只能对不起你了,你只能跟我在一起。我会尽量努力不让你无聊。」